長久以來一直將文字視為救贖,其實也說不上多愛寫,可是寫些什麼的時候總能讓我感覺到放鬆。第一年的碩班生涯原則上算是結束了,這一年來收穫的太多,可失去的也一樣多。實際上已經許久沒有好好睡過覺,失眠成為了一種日常,甚至開始覺得失眠這回事好像也沒那麼大不了,至少它也還沒把我給弄死。網路上充斥著的那些關於失眠對人體的危害的文章,這一段時間下來也看了不少,但統一說法似乎就是如果長期失眠就會有很高的暴斃可能性。依稀剛開始看到「暴斃」這兩個字的時候好似還是會害怕的,至少會嘗試著強迫自己入睡,而顯然的這一些努力都是徒勞。害怕是不能被克服的,至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這樣堅信著,畢竟怕黑、怕鬼、怕動物、爬蟲的這些恐懼我是活了二十幾年也沒將它們成功克服,但關於暴斃的恐懼似乎很快就被克服了。在這一段堅信再失眠就會暴斃可是怎麼都無法入睡的夜裡,總會不自覺地思考假如這一次睡著之後就不會再醒來諸如此類的問題,而後來想著想著就會開始說服自己說其實好像也沒什麼,畢竟每個人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都得帶著遺憾死去,沒有遺憾的人生就沒有活過,所以現在總習慣在睡前問自己:如果明天還能醒來的話,想做什麼?雖然每天得到的答案還是類似的想好好創作、好好唱歌、好好練吉他、好好關心家人諸如此類的等等,可是這也讓失眠的夜晚變得稍微不絕望一些。
最近愈發想家,對家國的思念似乎已經到了極致,雖然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思念不會被消滅。離鄉背井以後過了無數個孤單的節日,孤單似乎成為了生活之必須,但即使在家似乎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能陪在身邊,只是在家的話還能開開車兜兜風。其實某程度上很喜歡開車,亦或者說很享受在車上的感覺,在車內讓我覺得自己很安全,因為外面的暴雨和太陽都與我無關。在這裡的日子沒有車可以開,用雙腳在街上穿梭總讓我覺得很不安,可實際上也說不清楚這些不安來自於何處。小時候很討厭過節,畢竟過節就是大型聯誼吹捧會現場,可這一年下來突然發現節日好像都有它存在的必要,它可以讓我們心安理得地團聚,也為那些思念和關心提供了出口。端午節早就過了,但是想吃粽子了,想吃奶奶包的、甜甜鹹鹹的、以前我總是嫌棄的肉粽。說不上多愛吃粽子,只是有粽子吃就感覺還有家。
最近總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也沒太搞懂自己,明明就是一個喜歡看電視的人為什麼總嚷嚷著要寫出部好電影的這件事實在讓我費解。後來思考力很久,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陷入了那種「電影比電視高級」的誤解中,或許電影真的有比較高級(畢竟各種影視工作者似乎都把參與電影當作重要目標),可其實或許也沒有。世界上大概還是會允許我這種就喜歡電視喜歡流行歌曲的俗人存在的吧?俗人似乎也應該有夢想,可流行歌曲和綜藝電視劇似乎都稱不上高大上,畢竟俗人就是以俗為名,又怎麼談得上高大上呢?越讀越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走往哪裡,雖然或許不讀也不會知道,可是能確定的是真的很想好好畢業,其實未來如何又與現在的我何干呢?現在的我只和現在有關,反正未來待到未來到來之時便會知曉。
還是喜歡這樣漫無目的地寫東西,用自己的方式紀錄生命的軌跡,最療癒。
大概還是幸運的吧?